对方没在意,似乎没睡醒,或者说,这个状态更像是她在医院见过的那些个低血糖的病人。
毕竟,满分糖的蛋糕都能甜到齁死人的程度。
头一回见有人放十二分的糖……
联想到刚才周泽晏喊他“裴娇娇”,很有可能这人是真有病。
比如。
身娇体软易推倒的病弱贵公子——
等等!
打住!
身娇体软就罢了,易推倒什么鬼!!
她还只是个纯洁的高中生!!!
她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啊啊啊啊!
过度脑补的结果就是,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酵,变红,发烫。
她抬手摸了摸耳垂,猝不及防听到他轻笑出声,颜苏微怔,茫然看过去。
对方正在观察她。
法式描金沙发,他慵懒地依在靠背,端了盛放蛋糕的骨瓷盘,银质小勺沾染着丝滑的慕斯。
他拿了纸巾擦拭着唇边的慕斯,动作斯文优雅。
刚才不太敢看他,这会儿离得近,颜苏才发现,这人有双特别勾人的眼。
跟他天生疏离的质感不同,那双眼睛色泽乌黑,亮晶晶的,直勾勾盯着人看时,斯文的气质被隐匿,反而生出几分妖孽和多情。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完美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竟不突兀。
心头的小鹿一瞬间复活,横冲直撞。
颜苏顿觉口干舌燥,大脑放空,卡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