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那个大老板走的时候还特意在村里找了个人帮忙看坟, 给的钱挺多, 不少人眼馋。而且, 那个大老板差不多年年都会回来一次。”保镖一五一十的说完, 安静的站在哪儿。

“还真是费尽了心思。”田致信冷嗤,手不自觉的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

祝逢祉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 “冷静些。”

田致信脸颊抽了抽,这几天的惊变,让这个向来冷静斯文的男人身上沾染上了阴郁,他抬手握紧栏杆,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跟着抬眼看向保镖,说,“知道坟在哪儿吗?”

保镖点点头,伸手一指村外的某座山,说,“就是那里,村里的人说那个墓修的好,很好认。”

田致信瞬时看过去,目光落在那座丘陵上,一时间不免有些出神。

祝逢祉挥挥手,示意保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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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荼锦她们三个人就佯装无意的在村子周围的果园里转了转,不知不觉的摸到了那座山上。

至于为什么要摸,自然是避免打草惊蛇,把田冠安给惊到了。

坟在半山腰,即使已经过了二十多年,这座坟茔依旧崭新而整洁。黑色墓碑上刻着名字和年月以及立碑人,后面是一座青石垒砌的坟包。墓旁有三颗松树,被夏日的太阳晒得蔫蔫的。

自从来到这里,田致信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一直盯着墓碑上的名字和生辰,那的的确确,就是他母亲的。

不过,经历过一次失望,他也不敢再贸然相信,而是下意识的看向荼锦。

荼锦左右看看,不由挑眉,嘴角一丝讽笑,对田致信摇了摇头,说,“不是这里,这也是个幌子。”

由此可见,田冠安对这件事到底有多上心,竟然弄起了狡兔三窟的办法来。

田致信的脸色不由灰暗,他大步上前,左右看看,呼吸急促而深沉,说,“不是这里,会是哪儿?会是哪儿?”

说着话,拳头攥紧,眼睛都发红了。

荼锦摇头,从山坡上看下去。

这一场葬礼,一开始就是为了抢夺气运,而不是为了庇佑子孙。这种情况下,风水好坏就不重要了。所以,那个人会把人埋在哪儿,她也不确定。

“小锦,阵法要在不易破坏,以及不易发现的地方,对吗?”祝逢祉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思维转的一直都比荼锦快,立时上前说。

他们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只下意识以为阵法肯定布置在墓地周围。可现在想想,这样其实是很不安全的。

田致信也下意识从愤怒中分神,看向两人。

不易破坏——

荼锦的目光落在那片荷塘上,说,“要说不易破坏,自然就是水底了。”

这方圆十几亩的荷塘,不就是正好的地方吗?

至于棺材放在水底会不会导致快速腐烂,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阵法在,棺材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