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鲁烈被吉祥的说辞深深打动了，但是深深的沉思过后，耶鲁烈长叹了一口气道：

“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万余年来，我的对手们修为大踏步前进，突破到元婴期的，远远不只有三女神三位。而我却已经成了人人憎厌的恶魔，修为不进反退，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我啦。”

“但局面也不再是万年前的局面。”吉祥道。

吉祥同杜鹃婆婆曾经深入谈论过嵩岭五部猎民的现状，可以说，随着人牲制度的越来越变本加厉，各部苦此久矣，五部中除了蛤蟆塘部，有四部的掌事萨满对废除人牲制度抱有积极态度。

而且就算是蛤蟆塘部内部，也只有罗西部对人牲制度持坚定的拥护态度，但其它附属部落则各有想法，也不是铁板一块。

这就是说，这次人类的绝大多数，都站在萨满神国的对立面，这其中就有近百位的九旋天的萨满。

“对了，蜒河部是不是和你有关？”吉祥问道。

没想到耶鲁烈摇了摇头，道：“蜒河部是一处禁地，而且那禁地是就是三女神划出，独立于萨满神国之外，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不过也因此那里渐渐成了不想受萨满神国拘束者的乐园，追随我的几个朋友，后来就都在那里落脚。只有我除外。”

这个答案让吉祥大感意外，没想到蜒河部竟然是萨满神国创始者所立禁地，而这个禁地，还隐隐有收纳萨满神国反对者的意思，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算计？吉祥却挠破脑袋也想不通了。

所以干脆不想。

但是他想把蜒河部也拉到自己一方的想法也随之破产。不过这不影响大局，吉祥和杜鹃婆婆还有其它底牌。

第一张，是从莫尔哈身上发生的事，也就是神疫。

说白了，神疫就是后世修行者中魔修的魔劫，或称怨煞，知晓的修行者本不多。但是由于吉祥恰好被卷入了天魔旗事件，因此对此了解极多，知道这是由于杀害人类过多，招致怨念缠身，最终才会转成了怨煞这个正统修行者的噩梦。

所以当吉祥知道莫尔哈害了神疫，又知道嵩岭五大部猎民居然普遍施行人牲祭祀制度时，以吉祥后世的经验，心里立刻便有了猜测，觉得神疫在萨满神国之中，可能不是个例，而是所害者众多。

这个猜测最后在和杜鹃婆婆的交流中获得了证实——萨满神国之中，特别是一线的妖王，害神疫者甚众，几乎没有哪位妖王能平平安安修行到九旋天。

而那些萨满神国的上位神灵，即使还没有害神疫，但那些怨念也会消磨他们很多道行，就如同耶鲁烈一样。而且以怨念水平论，萨满神国因人牲制度所收获的怨念力，绝对要远远高于被传为恶魔、但实质上并没有危害嵩岭猎民的耶鲁烈！

所以说，萨满神国未必像耶鲁烈所想象那样，经过万年的发展，变得愈来愈强，反而可能已经日薄西山——得出这个结论也是因为吉祥后世的身份，因为吉祥知道，他所来的那个华夏，萨满教并没有统一的神国，还不如现在更有宗教的样子。

第二张，就是现在所处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