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野沉默了下：“不知道。”

“？”盛任星挑了下眉。

“他今天突然出现时，我还以为我在做梦。”邢野突然说。

他的声音混在水流声里，虚幻而有点不真实：“以前我经常做梦。在梦里不用我去找，他就会自己跑到我面前，引颈就戮让我杀了他。”

他说这话时垂着眼，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平淡而认真。身边温热水流蒸腾而来的雾气弥漫，头顶暖黄色灯光映照在他们身上，却让盛任星一阵寒冷。

盛任星以前也听他说过类似的话，但一直没当真。可今天邢野说这话，却让他觉得如果他爸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真的会杀了他。

而他爸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盛任星盯着邢野，隐晦地提醒：“……你知道杀人犯法吗？”

“……”邢野一脸认真地叹了口气，“刚知道，晚了。尸体在楼下垃圾桶，你要去看看吗？”

“好，”盛任星：“要是等会我没翻到，那就是你今晚的房间。”

邢野听完，朝着他极浅地笑了下。

“……”

邢野眉眼隽秀，如永夜般干净纯粹，时时都透着游离于众人外的疏离感，让人难以靠近。

盛任星看着他，突然想抱抱他。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像小炮弹一样，张开手臂猛地向前抱住邢野，由于用力过猛还带着把邢野直接撞在身后的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操……”一撞上去他就知道不好，立刻想到邢野身上那些看上去就不太妙的伤口，被自己这么一撞还得了。

他手臂贴在邢野身后的又滑又冷的瓷砖上，想往后退开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