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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 金岫 1286 字 2023-02-08

陈鹤迎手上拿着一支烟,没有点燃,只是用来闻那股烟草的味道。他将衣袖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精悍的小臂和一片黑色线条的纹身,摇头说:“回去也睡不着,在这守着吧,看他醒了我才能放心。”

助理没再劝,转头去给他泡了杯热茶,又拿来一条干净的小毯子。

病房里,窗子开了道缝隙,湿润的雨水气息透进来。

陈鹤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单手撑额,一双长腿交叠着,器宇不凡。他压着火气,说:“先把病养好,然后订机票,回德国。想写歌在哪都能写,不必一直留在国内。”

术后要禁食禁水,陈鹤征这会儿嗓音沙哑,他看了眼窗外的天气,眼睛黑沉如夜,说:“大哥,我是什么性格你最清楚,别用这种逼迫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不会听的。”

“我逼你?”陈鹤迎厉声,“我是在救你的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次回国,真的只是为了金麦奖吗?你会把这种东西放在眼里?你是为了谁回来的,谁让你牵肠挂肚念念不忘,需要我挑明吗?”

相较于陈鹤迎的火气,陈鹤征则冷静得像尊石像,他不说话,就是摆明了不肯让步。

“你一门心思往人家身边凑,人家领你的情吗?”陈鹤迎实在气得狠了,口不择言,“命都搭进去过一回,嗓子被术后感染毁了,落了一身的伤,在德国躺了两年才能重新站起来,这教训还不够?还想重蹈覆辙?”

这一串诘问,字字锥心蚀骨,几乎要从陈鹤征心上剜下一块肉来,最软的拿一块。

陈鹤征闭了下眼睛,唇色是病中常见的苍白。

五年前他匆忙出国,陈家对外放出的消息是养病,实际上,他不是病了,而是重伤,几乎濒死,危在旦夕。

为了躲避媒体,也为了让他有一个安静休养的环境,陈鹤迎动用手上的关系,悄悄将他送到了国外的私立医院,接受封闭式治疗。

在他周身插满各种医疗仪器的时候,他接到了温鲤的电话,平静而清晰地告诉他——

“陈鹤征,你不要再回来,我们分手吧。”

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子,他用命去保护的人,在他生死未卜时候,选择舍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