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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 金岫 972 字 2023-02-08

当时, 温鲤无忧无虑, 眼睛亮亮的, 唇色饱满, 笑得又乖又好看, 对陈鹤征说:“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才不要搁在心里, 很占内存的!我只要记得你, 记得你对我好,就行了啊。”

那样单纯的岁月,以后,恐怕很难再有了。

直到叶清时说起金麦奖,说起钟萦代陈鹤征领走了那座最佳专辑制作人的奖杯,温鲤才收回投向窗外夜空的目光,她觉得后劲发酸,于是,长长呼了口气。

叶清时听见那声气音,笑意加重,问她:“怎么,听不下去了?”

“有一处细节,叶老师说得不太对,”温鲤纠正他,“代陈鹤征领奖的是siri乐团,是他一手捧红的那个团队,他最得意的代表作,并非只有一个钟萦。”

叶清时忽然沉寂,不说不笑。

温鲤却有了表达的欲望,于是,她反倒成了话多的那一个,继续说下去:“那张让陈鹤征拿奖的专辑,那首让siri走红的歌,都叫《鸿消鲤息》。我的名字在里面,是陈鹤征写给我的。”

“我和陈鹤征在一起过,也分开过,现在,我正在重新追他。我对陈鹤征的了解,远超某些看热闹的外人。”温鲤一把清亮干净的嗓音,在夜色里,柔柔的,又有点倔,“所以,不必到我面前来诋毁他,我不会信的。不仅不信,还会多心,去想是不是有人在嫉妒。”

这话说得直白,几乎撕碎了两人间那点仅有的体面。

体面碎了,里头的东西就掉出来,好的、不好的,都在暴露在星光下,一地狼藉,风一吹,扬起诸多灰尘。

温鲤会对陈鹤征维护到这种程度,的确有些出乎叶清时的预料。

他一直以为那就是个柔软但又过于柔软的小姑娘,年纪小,天真,又简单,干净得一眼就望得透。

不怪陈鹤征人在国外,自身都难保的时候,也要想办法护着她。只怕离了庇护,轻轻一敲,她整个人都会碎掉。

不堪一击,危如累卵。

可她维护陈鹤征时的模样,又那么生动,语言锋利,好像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明明是只兔子,圆眼睛,皮毛雪白,却莫名勇敢,不自量力地挡在一头野狼身前,对狼说,你别怕,他们就是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