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了眼手上的记录,又抬头看温鲤,“病人有过躁郁症的病史,你知道吧?”
温鲤脑袋里嗡的一下。
她知道吗?她不知道。
陈鹤征只告诉她,在德国的时候,他因为失眠,心绪不佳,看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
回国后的陈鹤征看上去一切都好,伤口已经痊愈,也不再出入心理诊室,她以为痛苦的那一页已经翻过去,原来,痕迹依然在。
他被打碎过,又艰难地被拼接了起来,然后,重新来爱她,给她一切。
他独自吞下所有的苦,只给她最甜的那部分。
温鲤睫毛轻颤着,对医生说了个谎:“躁郁症的事,我知道。”
医生点点头,“随时关注他的精神状态,别让他太累,更别刺激他。他已经开始发烧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明白吗?”
温鲤用力点头:“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她一定不要他再被打碎。
医生走了,留下一个护士,和温鲤一起照顾病人。
童姨低声跟温鲤说,雇主病成这样,她必须通知鹤迎先生,不然,先生追究起来,她没法交代。
温鲤点一下头,“通知吧。”
陈鹤迎已经恨她入骨了,不差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