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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 金岫 750 字 2023-02-08

事后回想起来, 对于那天,温鲤只记得夜风很凉,街道和楼宇失去色彩, 没有行人, 也看不见车辆,太阳永恒坠落,漫无边际的阴。

将雨未雨的天气,空气很潮, 泥泞的氛围感。

一切都糟糕透顶, 没有希望,似乎永远都不会变好。

不晓得谁泼了什么东西在温鲤身上,她的额头被打湿, 薄薄的针织外套也是, 隐约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风吹过去,温鲤长长的微卷的头发,显出几分凌乱,也不再有好闻的暖香气。

她没哭,只是呼吸声很重,不停地发抖,捂住耳朵的那双手, 指尖白得没了血色。

混乱无休无止, 嘈杂无止无休。

鲤鲤, 别哭。

她再度这样安慰自己。

不要哭哦, 不值得。

不值得。

尖叫声响起的时候, 温度一度以为是幻听, 这样的场合, 还有比她更狼狈的人吗?

她都没有崩溃, 没有尖叫,又是谁,发出那样凄厉的声音?

温鲤移开挡在眼前的手臂,有些恍惚地看过去。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大概是职业狗仔,被陈鹤征揪着衣领提在手上,他的另一只手,拎着狗仔的相机。两指宽的黑色相机肩带,穿过陈鹤征的掌心,绕了几圈,固定住。

天光穿不透云层,也透不过雾,光线太浅,一团晦涩的暗,陈鹤征的神情隐在里头,模糊着。

温鲤看不清他的脸,以及神色,只能看见他高高抬起的手臂。他不说话,一个字都不说,黑衣冰冷的样子,像带着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