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年的光景,他不是?那个沉默又倔强的孩子了。看着他流血的左手,孟宴礼的手微微松了一下。
“你?们叛国囚君、朋党妄上,我只恨自己是?个文人,不能挥刀相向。”
封无疆冷声道:“是?温襄假传遗诏,我们如今不过是?让国本?归正罢了。”
“这不过是?你?们的一家之言!”孟宴礼叱道,“你?们拿不出证据。”
一阵依稀的紫述香飘来,宋也川的脊背微微一僵,他不敢回?头去看。
华盖的银铃泠然动听,裙裾曳地的声音停在了丹墀之下。
孟宴礼循声看去,温昭明拎着裙摆,缓缓自玉阶上走来。
水红如意纹妆花褃子,茶色螺纹潞绸绫子裙,云髻上插着凤口含珠的赤金步摇。温昭明今日?盛装,光彩照人。她对着自己的侍女比了个手势,让她们退后。
“孟大人。”温昭明的目光落在宋也川的背影上,清淡道,“我愿为证,你?会相信吗?”
“……什么。”
“父皇临崩前,我也在场。温襄矫诏,确有其事。你?信不信我?”
宋也川的手有些抖,他眼风扫向那个被夺刀的那个锦衣卫,锦衣卫如梦初醒,立刻上前将孟宴礼手中的剑劈手夺下。
孟宴礼宛若做梦般错愕地看着她,似是?相信,又似是?不信。
“你?口中的忠君,到底是?忠你?心中的君,还是?大梁的君?”温昭明凝睇他问?。
温昭明似是?一笑:“你?们一心死节,若是?为窃国之人殉道,岂不是?太可笑了。”
四野无声,不知?是?哪个人,像是?失了力气,跌坐在了冰冷的砖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