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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柔知道轻重,陛下御宇已五年,皇权之下,岂敢冒犯,陛下不喜见我,我亦有自知之明,此番回京只求安宁度日,不敢招惹贵人,兄长放心。”

谢霖屿垂下眉眼,拍了下妹妹的肩膀,无言以回。

他有些愧疚,但也没有办法,虽觉得妹妹受了委屈,可皇权在上,他们需得避其锋芒。

兄妹俩几句话的功夫,谢霖屿便被士兵唤走了,临走前还吩咐了身边的副将和随行的珍宁为霁明柔安排登船事宜。

……

初春的风还是凉的刺骨,尤其这间厢房位于商船下层的侧前方,夜晚的寒风吹是要冻死人的节奏,更别说这一层宣纸糊的小窗薄的可怜,挡不住丝毫的冷风。

锦被薄薄一层、褥榻又冷又硬。

霁明柔坚持了三晚,本以为忍忍就过去了,她本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劳烦珍宁,谁知这日夜里寒冷的厉害,她猫在锦被里,冻得手脚冰凉,似乎有些发热,实在是挺不住了。

霁明柔推开房门的时候才刚刚入夜。

她随手挽了个发髻在身后,就这样出了门,青丝随着步子晃动,云裳浅浅翻卷,暗香盈盈。

霁明柔出门去寻珍宁,但她推开珍宁的房门才发现屋中并没有人,许是船上宫人调度,将珍宁安排去了别处睡吧。

长廊依稀亮着几盏烛灯,江上寒冷,越是靠近船身两侧的房屋越是寒冷,是以这长廊里都比她屋里暖和几分。

霁明柔往夹板上层走去,上了楼梯就看见一个模样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太监打着瞌睡浅浅的靠在柱子上,一副困得不行还要强打着精神的模样。

小太监一见霁明柔走上来就立刻清醒了几分,他自然是认得霁明柔的,所以打着精神迎上前来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问道:“郡主福安,郡主怎的这个时候出来了,是何事要吩咐奴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