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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笙的声线很软,带着些吴侬软语的味道,但那双乌润的狐狸眼,此刻覆上了层层寒冰,让人看着莫名的脊背就生出了寒意。

时笙娇,是他性格,但不论是在青丘还是在凡界,他都是被权力和富贵教养长大的,真动了怒,一身的矜贵显露,染上了几分骇人意味。

宴会一时之间安静异常,只有悠扬的钢琴曲流荡在耳边。

齐达开始没明白时笙说的‘你做了鸡’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明白了。

杀鸡儆猴,他就是时笙杀的那只鸡。

齐达泡在冷水里,盛夏时节,其实并不冷,但他只觉得遍体生寒,一身的酒气散的干净,想到方才自己说的话,此刻头脑清醒过来,忍不住的发抖。

什么时家两兄弟争权夺利,分明是一个护着一个,密不可分。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为了不打扰大家的雅兴,就先回去了,”时笙掏出一块手帕,仔细的擦着自己方才拉着齐达头发的手。

等擦干净了每一点儿缝隙之后,他才慢悠悠的把帕子丢在水池了,斜睨着齐达,“宴会结束,想必能把你那颗脏透的心洗去一星半点的污秽。”

这句的意思是,宴会结束之前,齐达都只能泡在池水里。

而所有人都要看着齐发在水里,亲眼看着,以后才能管住自己。

周围的人看着时家两兄弟,宴会的主人出来,不停的陪着笑脸,暗骂齐达。

时家在南城算得上只手遮天,时笙今天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时家从来没有踩一捧一,只有一荣俱荣。

时笙没管让人的道歉和陪笑,只是看向时逾白,“跟我回家吗?哥哥”

“回,”时逾白唇间的笑意很温柔,“我跟你回家。”

回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