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困在深褐色汤药里,几乎看不出。
透明的匕首消散的瞬间,时笙近乎脱力的扶住床,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整张脸苍白如纸,就连一惯艳红的唇色也颜色尽失。
时笙疼的发抖,几乎握不住碗,有药汁因为他的手晃的太厉害而溢了出来。
好疼,感觉快要死掉了。
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皮肉都像是被蛊虫尖锐的牙齿啃噬,又像是从头浇灌了滚烫的热油,要把他的每一个器官都烫熟一般。
时笙的喘息声里夹杂了痛苦的低吟,胸膛的伤口快速的愈合,只留下了一条细小的伤口,再也没有血液溢出,他囫囵的拉上了衣服。
撑不住,感觉快要死掉了。
时笙端着碗,视线开始模糊。
不行,不能倒下去……
时笙撑着最后一口气,把药碗送到嘴边,含着血腥味的苦药,然后低头,一口一口的把自己的血喂给尘迟影。
唇齿相贴之时,时笙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碎片,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但是太疼了,他太疼了,已经无暇去抓脑海里的东西。
一碗药冷药很快就见了底,时笙再也抓不住药碗,从床上滑落到地上,意识开始模糊。
药碗也随之落在了地上,摔出了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
常德在刚推开殿内的门,就看到了时笙跌落在一片碎片里,“殿下!”
“殿下!快来人啊!!!快来人!”
“太医呢!太医呢!!!”wuli討燾
时笙没昏迷,他只是太疼了,疼的没有办法动,“孤无事,扶孤去内殿,不要声张,常德……”
常德吓白了一张脸,但还是听话的扶着把时笙从尘迟影的偏殿半扶半抱的拖去了内殿。
时笙躺在榻上,气若游丝,脖颈间的青筋因为疼痛凸起,显的有些狰狞。
“你出……出去,去偏殿,今夜不许任何人……踏足内殿,去看着尘迟影,我要你保他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