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寂听着宋长安形容他的话,神颜,清贵。

若是换做别人来说倒也还好,可是宋长安说出口,倒像是在形容自己。

裴轻寂的理智告诉他,这并不是跟他有关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并不太想拒绝,犹豫之下裴轻寂缓缓开口:“应之的一切都是宋总给的,宋总可以随时收回。”

宋长安是要利用别人来踩碎应之那颗骄傲自满的心,其实在裴轻寂看来这样有些大费周章,宋长安想要雪藏应之轻而易举,一夕之间一切尽数失去,足够击垮一个人。

“这样就不好玩了,一夕之间摧垮一个人,得到的是滔天的恨意,我曾经爱过应之,我不想要他的恨,”宋长安看着裴轻寂,眼中的神色清冷淡漠,即便姿态慵懒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矜贵:“我要的是他的爱,我要我曾经为他镀上的金光寸寸消弭,只有一点一点儿的看着我给他的东西流失,他才能看清自己曾经做的事情有多么可笑,才知道我为他付出了多少,我要应之在无尽的后悔里度过漫漫余生。”

宋长安的嗓音很轻,因为醉酒的缘故轻软低哑,双目之间有似醉非醉的迷离,好像方寸之间便能勾住人的心。

“宋总的手段完全可以在最初就让应之爱上您,何须……”

“我对心爱之人,永远赤诚,只是……”宋长安低垂下眉眼,遮住了所有的情绪,“有些人的心,是真心捂不热的。”

“裴先生可以暂时不急着回答,明天给我答复就行了,”宋长安的头晕的厉害,又困又乏的感觉席卷:“我有些不舒服,就不送裴先生了,明天‘灾’的合约就会出现在裴先生的工作室。”

裴轻寂这种咖位,是不需要任何经纪公司的,他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个公司,但不知道裴轻寂怎么想的,他只做了一个个人工作室,没签约任何艺人,独来独往,自成一派。

裴轻寂走了之后,宋长安没离开,他现在开不了车也走不动,索性就在酒店待一晚上算了。

简单洗了个澡,冲掉了一身的酒气,黏腻感消失,再躺在床上的时候,头倒是没有那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