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愿意——”风祈的视线落在床榻之上,看着绛色的锦被上几处深色的斑驳,思绪不可抑制的被带到了昨夜,昨夜从头到尾他的师尊雌伏在他身下时喊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阿夜。’

风祈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向上延伸,能看到掩盖在皮肉之下的细微跳动。

林无漾觉得烦闷,又怕回去再看到风祈可怜巴巴的模样,尽管他知道小崽子现在应该暗戳戳的想着怎么把他锁起来,但是不论心里怎么想,明面上一直都会装出一副飘零在风雨中的小白花模样。

可偏偏他对小崽子有愧,实在是不能看他那副模样。

犹豫之下林无漾索性拉着殊翟下到了訾夷山。

殊翟一脸怨气的跟在林无漾身后,愤愤开口:“一个小小的荔枝仙,把天帝从踏上踹下去,你说这荒谬不荒谬!”

訾夷山上草木葱茏,林无漾听着一阵风掠过树桠时的窸窣声,动了动指尖,一柄白玉折扇留在掌心幻出,他斜睨了殊翟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最荒谬的不是堂堂天帝半夜爬床吗?”

殊翟沉默了。

林无漾摇了摇头,嘴角揶揄的笑意更重了些,折扇打开时发出了一身轻微的响声。

折扇的响声只有一瞬,可周围吹动枝桠的风却随着这声响戛然而止。

围绕着二人的寒意消散,殊翟双手背在身后,转头看向林无漾:“那些小妖魔见到白玉铸成的东西就害怕,无恙神尊真是——”

殊翟话还没说完,戏谑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他看着林无漾衣领上方未盖住的一小片红痕,诧异的开口:“你和那魅鲛双修了?”

林无漾歪过头,见殊翟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脖颈上时,才想起他把身上的酸痛感消去,却忘了把痕迹抹了。

“没有。”

林无漾抬手在脖颈处抚了一下,手再放下之时那一小块红痕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