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个人好胜心强,没能从我这儿获得霸凌快感,竟追进屋里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打扮的不男不女,刻意接近吾妹,究竟怀的什么腌臜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大清的路上,和传教士们共处一室几个月,那可都是六根未净的真男人!澳门有一整条街的青楼就是专门伺候这帮假和尚的!长途漫漫,你们就……”
我忍无可忍,抓起桌上的茶壶扔了过去。
他堂堂的一个带军打仗的将军,轻易就躲了过去,却猝不及防地被身后一股大力踢中了膝盖,重重地往前扑去。
“谁!”他趔趄了一下稳住身形大吼一声,一回头又被当胸踹了一脚。
十四贝勒脸色铁青:“狗奴才!在外面风光了几天狂的你不知姓什么了!你这个儇佻恶少,自劣根能起就狎妓钻洞,比阴沟里的老鼠干净不了多少,还自诩风流,我呸!自己是苍蝇,看谁都像屎!你睁大狗眼看清楚,这个秋官,是爷的老师!在雍亲王手底下给娘娘们办差!你这一盆子脏水下去,连带着本贝勒和雍亲王,甚至娘娘们都浇得浑身臭,你该死!”
年羹尧脖颈上青筋暴起,虽跪在地上,却不服气地说:“贝勒爷明鉴,天主教的假和尚们最善蛊惑人心,他们有一种蒙汗药,只要将浸泡过药水的帕子往人口鼻上一捂,人就像失了魂一样,尽受其摆布!您和王爷许是不知不觉中了她的药,奴才衷心一片,就算掉脑袋,也不能看你们再被她欺瞒!”
“好啊,威胁本贝勒!”十四气势汹汹地出门唤来刚果儿,从他身上取下佩刀,拔了刀鞘便朝年羹尧劈去。
“老十四!”一直默默不语的雍亲王拦了他一下:“这是我家,不是衙门,不要在此动私刑!”
呵呵,昨天是谁在这儿对我要打要杀的!
年羹尧一听雍亲王向着他,更来劲了:“主子,那些传教士各个年富力壮,路上对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可能忍得住!他们肯定不干净,不信你找个嬷嬷来验一验她身!要真如我所说,再不能让这等脏货接近娘娘!”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雍亲王。
他顽固的精神类疾病——多疑,很明显复发了,看表情就知道很想听年羹尧的!
十四发疯一般撞开他,举刀就劈!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横劈过来,挡在年羹尧身前,凄声哭道:“求主子们开恩!”
是年小姐。
我真没想到纤弱优雅的她,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这样的潜力!
十四生生刹住手上的力道,连带自己被巨力惯得打了两个趔趄。我毫不怀疑,刚刚他没留半点余地,切切实实想要杀死年羹尧。
年羹尧久经沙场,闻惯了血腥,经这九死一生,竟毫无惧意,还趁机给雍亲王推荐他妹子来:“主子,奴才都是为了主子好,绝无半分谎言。刚才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还刻意接近我这有情有义的妹子,要不是我及时喝止,我这单纯善良的妹子可能就着了她的道了!”
年小姐垂头抽泣着不断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冷笑道:“年羹尧你可真够无耻的!只有任你欺凌摆布的女人才可喘气,其他都该死是吗?你讨厌我只是因为我不是安于后院的传统女人,我做了男人才能做的事儿,你感觉你们拜屌教受到威胁了是吧?你生怕其他人也跟着我学,你生怕你这个完美无瑕的妹妹不再甘心当你往上爬的棋子!你凭什么剥夺她的人生!就凭你长了个屌??那玩意武则天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一点都不稀奇!我的私生活不劳你操心,你这样的烂货都能为国效力,我为什么不能?!”
视线转向雍亲王,我目光冰冷:“女人能顶半边天,哪个男人不是女人生的?与其搞性别对立,不如想想怎么发挥两性优势,让小家更富、大家更强,毕竟把日子过好,才是最实在的。您说是吗?”
十四震惊地看着我。
年小姐不知何时止住了抽泣,连耳朵根都红透了。
雍亲王面色很不好看。
“年羹尧!怎么又是你在闹事!”这时门口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
我循声望去,见是一位长相富态,身材微胖,浑身上下气场强大的中年女子,她眉心有一颗红痣,像观音大士一般,所以无论语气多严厉,表情都显得很慈悲。
年羹尧嗖嗖嗖爬至她跟前,抱着她的脚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哽咽说道:“福晋,三年未见,奴才想您和王爷啊!好不容有机会回京述职,带着我那不懂事儿的妹妹来给主子们拜年!谁料,发生了点误会,您帮奴才给主子们求个情,奴才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