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娇花

回到正房,宁樱厚着脸皮讨要赏银。

李瑜也没反悔,从抽屉里的木盒中随手抓了一把碎银铜板给她,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宁樱却开心不已,眉开眼笑接过,并当场数手中的铜板碎银,铜板有二十多枚,碎银有三颗,综合下来肯定不止二两。

见她满足得像一只仓鼠,李瑜嫌弃道:“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奴婢,几个铜板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这话宁樱不爱听,回怼了一句,“郎君此话差矣,像奴婢这等身份的人,得来的一厘一钱都不容易,你若想要奴婢视金钱为粪土,不免太抬举人了。”

李瑜斜睨她,不满道:“枉我当初求着阿娘从宫里请来嬷嬷陶冶你的情操,如今看来,却是白费了心思。”

宁樱歪着脑袋,故意恶心他道:“郎君今日心情好,不若再赏些与奴婢,奴婢跪着捡都行。”

这话把李瑜气笑了,指了指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宁樱拿着铜板美滋滋去了耳房,李瑜则自顾坐到桌旁,倒了杯水喝,对这个女人是彻底服了的。

看来他老子说得没错,妻是妻,妾是妾,二者的眼界差距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哪怕宁樱从十岁就接受宫里嬷嬷陶冶情操,仍旧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浅薄。

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婢子。

稍后宁樱从耳房出来伺候李瑜更衣洗漱,发现他手臂上有少许擦伤,忙取膏药敷上,并道:“郎君身上有伤,可莫要碰了水。”

李瑜没有说话,在马背上运动难免会有擦伤,不过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的小公主性子得到了满足,傲娇道:“给我吹吹。”

宁樱哭笑不得,看在今日得了赏钱的份上,跟哄祖宗似的哄他。

待他洗漱妥当,宁樱才服侍他上床躺下歇着,随后吹灭油灯,去了耳房。

今日劳累了一天,她也未耽搁得太久,匆匆收拾一番便歇下了。

哪晓得躺了莫约半个时辰后,隔壁忽然传来李瑜的呼喊声,宁樱迷迷糊糊起床过去。

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洒落进屋,那厮要喝水,宁樱赶忙替他倒上,结果人家没兴趣喝水,只有兴致吃她。

把她哄到床上,李瑜尽兴餍足了一顿。

宁樱倒没觉得自己又献身了一回,毕竟一个年轻的小伙,跟暖炉似的热情,皮肤光滑,身段风流,再高不可攀,还不是会跟她滚到一块儿享下等情-欲。

若说李瑜没把她当人看,她又何尝不是呢。

在这样的社会里生存,若太把别人或自己当回事,到头来吃亏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她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女人,只想好好疼爱自己。

这是她来这个时代的生存之道。

翌日李瑜睡得很沉,宁樱洗漱妥当过来瞧他。

那睡美人满头青丝散落在枕上,半截肩膀裸-露在被褥外,却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