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决定,正式把铁臀从老七家族开除,以后它就不是我老七家的臀了。它与我同身异心,我只当它是李藏风的臀,或是老八的臀,反正它不是我七哥的臀。
老七身上有臀,心中无臀,那他就是一个找不出弱点的铁血美壮士了。
一番内心处理后,我就觉得很平静了,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气了,我只一心一意盯着李藏风。
这个决斗佬倒还好,他似乎对天雷情节有一种强大的抗性,杵在原地不言语,五官都安安静静呆着,一个都没崩。
可老七的眼最擅长观察微表情,它告诉我,这人左边的眉,就在铁臀喷血的一瞬,以极小幅度搐了一下。
这么个搐法,他肯定想说什么的,可忍字头上一把刀。他也用刀的,就憋住了。
良善人啊,还知道给我留面子。
为了不辜负这份善良,我决定暂时还把铁臀当成老七家的臀,我先处理下它的伤口。
我又用手指去捂了伤口,它马上住血了。我一开心地挪开,它又喷血了。
我心里窝着火去捂它,它又又住血了。我松口气把手挪开,它又又喷了。
铁臀!你有完没完!
李藏风沉默不住了。
他止了止嘴角的抽动,掏个了药瓶扔给我,说:“这是顶级金疮药,天下唯此一瓶。”
我接过瓶子晃了晃,听着响声也听着内心的疑虑,问他:“唯此一瓶?那你岂不是……”
他擦了刀上一抹血,刀亮出他一双冰渣利眼:“我没有别的药,你不许浪费了。”
一瓶药而已,他以为我会随随便便感动?
但这是他身上唯一一瓶药。
方即云,你给我哭!
你现在就给我感动得涕泪交加!
这个在马桶潜伏多日,不顾丢命的危险,不顾别人的屁/眼,只为给我致命一击的男人,他是恨着我呢。
他刀口想亲我胸口,他老眼盯我老脖,他是全心全意想给我留一具全尸呢。
可结果呢?
他上次救我,这次又把唯一的伤药给了我,全然不想自己受伤会如何。他做事全凭心,心说对他就做对。
可他最不擅长去称量性命。
他的命,当鸿毛一般轻飘浅薄。我的命,他却看得比山重,比海深。
李藏风,唉,李藏风。
你的数学果然是最差的。
我把金创药粉抹了,瓶子递他,我不能把药一直霸占,这能救命的,我得还他的,这么一个舍己为人的好同志,我们得当珍稀动物一样保护起来,心灵和鼻子都保护。
结果李藏风看了瓶口的血,竟挪远几步:“你还是用完吧。”
……你嫌弃个啥?这血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你还有脸说啊!
我气的想拿瓶子砸他鼻子,奈何李藏风这脸过分英俊,我砸它就如同毁了件艺术品。艺术品这种金尊玉贵的东西就得好好养着,我作为一个文明守礼的人也不能坏了规矩,我得尊重李藏风的俊脸。
还是戳烂他的金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