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为此等待了太多年,多一天,慕浅都不愿意耽搁。

新竖的墓碑上,有慕怀安和容清姿两个名字,右下角还按照慕浅的吩咐,刻下了慕怀安为容清姿画下的一幅牡丹图。

整个下葬仪式并没有多余的人。

蒋泰和满怀悲伤,面上却镇定无波,只在看着那个墓碑时会怔怔地出神。

而霍柏年的哀痛都写在脸上,下葬之后,他就再也不愿意多看那个墓碑一眼。

相较于这两个人,慕浅反倒是最从容平静的,甚至,她情绪之中,还带着一丝欣悦。???

这种情绪,霍柏年和蒋泰和都未曾发觉,只有霍靳西察觉到了。

得知容清姿死讯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无法亲眼看见她的痛苦,然而在酒店游泳池看到她的时候,他就清楚感知到,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容清姿的死固然让她伤痛,而更难过的,应该是她对自己的责怪。

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容清姿,是她告诉容清姿的真相造成了她的死亡。

这一认知,让她无法面对和承受这样的事实,自责和内疚让她彻底地封闭了自己。

直到看完容清姿留下的那封信,她才走出那样的情绪,甚至真心地为容清姿的解脱感到高兴。

这样的欢喜甚至掩盖住了她内心的悲伤,可是霍靳西知道,她终究还是难过的。

……

当天中午,蒋泰和直接就飞回了桐城,而霍柏年则和霍靳西和慕浅一起吃了顿午餐。

“我三点钟的飞机。”午饭间隙,霍柏年说,“你们跟我一起回桐城吗?”

不待慕浅回答,霍靳西便开口道:“你先回吧,我们稍后再说。”

霍柏年听了,没有多说什么,慕浅却看了霍靳西一眼,“你确定?”

霍靳西转头看向她,慕浅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手机,说:“再不回去,你手机快要被打爆了。”

最近霍氏的业务大概很忙,这两天的时间,霍靳西的手机响了又响,电话一直不断。

慕浅这两天的心思本不在他身上,可是连她都察觉到他的忙碌,那就应该是真的很忙碌。

“我有安排。”霍靳西回答。

慕浅便不再多说什么。

吃过午饭,霍柏年直接去了机场,而霍靳西则带着慕浅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