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来医院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周沅搂着他瘦弱的肩膀,轻声安抚,“可是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出院,咱们再住两天,情况好些我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比哄孩子还要柔和的声音,听得尹禛有些迷惘。

周沅出国以后他总会梦见两人以前在一起的场景。

梦里的周沅真的好温柔,会很耐心教自己做题,会给自己做兔子糯米糍,会在夜晚拥着自己,用好听的声音念语文老师让看的世界名著。

他对自己有无限的容忍心与耐心,会在母亲忌日父亲出差未归时给予安慰。

梦里重重都是多年前发生过的事,犹如放映的电影。

在生不如死的化疗过程中,让他产生一种,人死之前总会想到人生中最美好的片段。

所以自己就是快死了。

“阿沅,带我回家吧……我不想在医院,疼……好疼……带我回家……”尹禛哽咽着,哭腔里满是恐惧。

“我不治了,太疼了,我不治了……”

他呢喃着,像极没安全感的小动物。

周沅擦掉他脸上的泪珠,羽毛般的吻轻落在他的眼睛上,眼眶的红将眼尾也沾染上,擦拭不掉,楚楚动人。

“不哭不哭,疼过这段日子就好了,以后一定不让你疼,不哭了——”

周沅紧张地哄他,他恍惚感觉这个场景似乎多年前也发生过。

尹禛惧怕打针,人多的时候不敢说,晚上却钻进自己怀里抽噎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