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晋爵永宁伯!

下方众臣都是拱手称是。

就这般,贾珩的封号永宁伯就这般定了下来

这时,杨国昌说道「老臣还有一事启奏圣上。」

「哦」崇平帝面色微异,问道。

杨国昌苍声说道「圣上,河南巡抚周德桢、布政使孙隆、参政刘安衢殁于王事,彼等慷慨就义,气节常存,如今中原大定,是否为两人追赠谥号,以彰朝廷矜恤悯怜义士,广申宣教忠孝之意?」

此言一出,在场诸位阁臣都是默然下来。

韩、赵两人自然不好反对。

崇平帝面色阴沉,冷声道「刘安衢不提,可予以追谥,单说周、孙两人,据朕所知,两人虽言殉国,但实际是被贼寇打破巡抚衙门时,亡命于流矢之中,而两人更是牵涉到河道衙门贪腐案内,先前贾子钰弹劾河道总督费思明,对二人也有弹劾,朕正要整饬河务,这两个贪官污吏,如何

堂而皇之得朝廷追谥?」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哗然。

竟有此事?

崇平帝对着一旁的戴权,说道∶「将贾子钰所上的严参河道衙门的奏疏给几位阁老看看。」

戴权应命一声,然后将所带奏疏递送过去,下方几位阁臣传阅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河道衙门相关人等贪污修河工款,以致河堤经年失修,沿岸百姓处累卵之险,如非贾子钰今日巡查河堤,一旦黄河泛滥,如之奈何?」崇平帝面色冷厉,言及最后,沉喝道。

赵默原本面色默然,闻听此言,面色一肃,开口说道∶「圣上,臣以为如确有此事,诚不宜追谥,否则将来曝出彼等贪赃受贿之丑闻,流传世间,朝廷颜面何存?」

原本齐党借助为死人追谥一事,希图为自家派系谋留河南一地的官员任免,而浙党自然不会乐见于此。

韩癀也不好站着,将传阅到手中的奏疏一阖,也整容敛色,拱手郑重说道「圣上,微臣以为还需审慎查察,不得妄追谥号。」

这样就是不同意杨国昌所言。

崇平帝看了一眼脸色晦暗不明的杨国昌,又道「如今河南治河,查出河道衙门贪腐,清江浦的南河也应派能吏前往查察。「

杨国昌苍老面容凝滞了下,拱手说道∶「圣上,左副都御史彭晔已至南河巡河,想来不久应有消息传来。」

南河总督高斌,并非是齐党中人,而与浙党有着干丝万缕的关系,或者说与两江总督沈邡关系密切。

不过,驻扎在开封的河台,却是齐党中人。

崇平帝看向杨国昌,心头不无失望,他不信杨国昌没有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可仍是囿于结党营私,装聋作哑。

试问,河道衙门出了这般大的纰漏,如果子钰不总督河南军政,果真如子钰所言,今年夏天一至,万一雨水丰沛,以致黄河河水上涨,以大河南北两岸河堤的破败情况,如何能行?

身居高位,心头却全无社稷,德才堪居首辅之位哉?

念及此处,崇平帝心头忽而生出一念,杨国昌在首辅位置上太久了,也该换人了。

杨国昌却不知崇平帝已生出换相之意,或者纵然知道也无可奈何,因为经过先前种种之事,其相位原就风雨飘摇。

崇平帝沉吟片刻,瞥了一眼韩癀,道∶「内阁拟旨,着南下巡盐的右佥都御史于德,不必回京复命,即刻赴清江浦巡查南河河堤,其与左副都御史彭晔,两路而报,不得延误。」

原本于德和当初的户部侍郎梁元一同赴扬州督办林如海被谋杀一案,但后面只查到了盐枭线索,扬州地面的官军对盐枭进行了清剿,而后,户部右侍郎梁元因为事涉忠顺王府皇陵贪腐一案而被拿问,那么就谋杀林如海的案子也就没法查下去,顺势换以巡河差事。

至于派两位都御史,而且是分属齐浙两党,两路巡河,自是以策万全。

杨国昌与韩癀两人应命称是。

崇平帝沉吟片刻,冷声问道「梁元可到了京城?」

这时,刑部尚书赵默,连忙回道∶回禀圣上,昨日刚到神京,现在在天牢等候讯问。」

崇平帝面色霜意浮起,目中寒冷闪烁,道∶「梁元,为恭陵贪腐一案的罪臣,与工部潘、卢二人同罪,待事定之后,斩立决,抄没家财。」

赵默面色一肃,拱手道「微臣遵旨。」

心头冷哂,齐党今又去一大将,真是大快人心!

崇平帝沉声道「诸卿,古人言,久旱必雨,今大汉北方诸省积年成旱,已有四五年之久,今夏或有大雨倾盆,故,即刻以内阁和军机处名义行文黄、淮两河沿岸诸省,着沿案文武官员,派

遣河工丁夫在河道清淤,开凿引河与蓄水湖,谨防入夏以后,多雨成汛,酿成水灾。」

鉴于中原寇乱的惨痛教训,崇平帝对贾珩的这次「推演」进行了高度重视,并采纳了贾珩奏疏中「相关沿岸省份,量力而疏浚河道,开挖引河,修建蓄水湖和水坝,以备旱时所需」的建言。

当然,行文归行文,公文到了地方,引起多少重视,也根据地方官员的执行情况。

某种程度上可以缓解一下北方诸省的水患。

况且,黄河之害不在上游,而在中下游段,也就是河南、山东与淮扬之地。

「臣等谨遵圣命。「几位阁臣连同军机大臣施杰齐齐拱手说道。

韩癀与杨国昌虽然觉得崇平帝此策有些心血来潮。

但在场之人都是心思玲珑之辈,结合着先前贾珩上疏严参河道总督费思明,建言对河道衙门进行整饬,也猜出是某在身在中原总督军政的贾子钰的策略。

赵默目光阴沉几分,自从河南之乱后,那位贾子钰对天子的影响是愈发强烈了,已达到了一疏而引起天子重视的程度。

韩癀面色顿了顿,心头叹了一口气。

天子如今对贾子钰几乎言听计从,只言片语都能让天子为之慎重其事,于国家社稷,是祸非福。

之后,随着众臣离去拟旨的拟旨,书写公文的书写公文,内书房也重新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