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即将要住半个月的屋子,云黛还是挺满意的。

这是她头一次坐这样大的船,且要在水路航行半月,她觉着新奇,丫鬟们在屋里铺床整理时,她就坐在窗边的长榻上,饶有兴味地望着那高高扬起的帆和两岸开阔的风光。

不过这新奇劲儿很快就被晕船的症状给盖过了——

她头晕目眩,胸口发闷,连午饭都没吃两口,只能躺在床上歇息。

琥珀急得很,“照理说马车比船要颠簸,姑娘您不晕车,怎会晕船呢?”

云黛刚吐完一阵,抿了口香茶漱口,小小的巴掌脸吐得发白,还不忘朝琥珀安慰的笑笑,“大抵还没习惯,过两天习惯了就好了。”

得知她晕船,三位哥哥都前来探望,大夫也给她开了一道晕船方子。

云黛喝过那治晕船的药丸后,倒是不再呕吐了,就是想睡觉。

谢伯缙便屏退闲杂人等,让她安心休息。

这一睡,便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一阵强烈的震动感传来,床帷间挂着的鎏金香囊撞在床柱子上发出砰砰砰地响声,云黛才晕晕乎乎地睁开了眼睛。

她撑起半边身子,掀起绣花幔帐,半阖着眼睛往外瞧去,只见屋内昏沉沉的,已是天黑,却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琥珀姐姐,外头怎么回事?”

答话的却是翠柳,“姑娘,今日是奴婢值夜。奴婢也不知外头怎的了,您稍等,奴婢去外头看看。”

云黛应了一声“好”,却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倒杯茶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