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酒量不佳,只浅尝了一小杯。

暖锅子吃得差不多,席上有个与丹阳交好的贵女提出行酒令。宫殿香暖,酒足饭饱,杂耍歌舞看多了也无趣,女孩们纷纷响应起来。

于是众人沿着那张黄花梨木螺钿八仙桌坐成一圈,先是玩了半个时辰的作诗行令,后又玩了两局骰盘令,笑闹不断,酒水一壶接着一壶上,几乎每人都吃了几杯罚酒,就连云黛也输了两回,饮了两回酒,喝得面红耳热。

玩完骰盘令,又换了抛打令,那小巧而精致的绣球随着激昂铿锵的鼓点不断在桌上传递抛接,女孩们笑着闹着将绣球脱手——

“快接着,快接着。”

“哎哟,可别丢给我,我不要。”

球抛到了嘉宁身上,她赶紧丢给云黛,又催道,“快快快,鼓点要停了,快传出去!”

云黛此刻也有些酒劲儿上头,完全沉浸在游戏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烫手山芋般将那绣球传给身旁那贵女,“快接着。”

那贵女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眼花,伸手去接那绣球时,手一滑,袖子又那么不经意一带,好巧不巧将桌上的酒壶打落了,温过的酒水整个倾倒到云黛身上,她腰腹处顿时濡湿了一片。

“哎哟,孝义乡君,对不住!”那贵女连忙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嘉宁气得拧眉,一边拿帕子替云黛擦拭,一边去凶那人,“你就是有意的吧!接个球磨磨唧唧的,行个令还耍赖,有意思么?”

那贵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似是被嘉宁骂出泪来,细声细气道,“郡主怎可这般诬人,我真不是故意的……”

嘉宁还要再说,云黛赶紧按住她的手,“玩乐而已,何必动气。再说只是酒水洒了,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