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鼻息拂过她的脸,云黛的身子止不住颤抖,尤其想到那日夜里的耳鬓厮磨,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只睁着一双雾蒙蒙的水眸盯着他,写满了惊惧与不可置信。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将他们俩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明明那夜的事,他们俩可以心照不宣地当做没发生过,起码还能维持一丝体面——从此他回陇西、回北庭,她留在长安,隔着千山万水,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面,各自安好。

“大哥哥,那晚……那晚的事……”清甜的嗓音颤抖着,她艰难地吐字,“那晚的事是我连累了你,我对不住你。五皇子往酒水里放了那种药,我当时只想着尽快脱身,我没料到那药效竟那样强……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

谢伯缙盯着她渐渐盈着泪水的眼,冷下心肠,嗤笑道,“所以在我怀中索吻后,转头又去向崔仪示好?嗯,这就是你认错的方式。”

云黛脑袋一片混沌,失神盯着他,泪珠儿直往下淌,“出了这样的事,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也再没脸回去见国公爷和夫人,他们对我那样好,养我一场,却养出个不知廉耻的人来,缠着自己兄长做了那样的事……我此生无法报答他们的恩情,只想着躲得远远的……”

见她哭得崩溃,谢伯缙粗粝的手掌拂过她的脸,细细擦去她的泪水,皱眉道,“谁说你不知廉耻了。”

云黛见他语气温和了些,湿润眼眸满怀请求看向他,嗓音又轻又软,“我知道大哥哥一向待我好,那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我就像从前一般,好不好?”

话音刚落,那搂在腰上的手蓦得收紧。

她吃痛一声,对上男人阒黑的深眸,他薄唇轻启,“不好。”

云黛泪光一颤,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