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陛下嘱咐。”云黛温顺颔首,“国公爷夫妇待孝义恩重如山,陛下待孝义如同再造,此等恩情孝义没齿难忘。”

这话听得盛安帝很是熨帖,红光满面地拿起桌前的鎏金仕女狩猎纹八瓣银杯酒杯,“甚好甚好,来,诸位举杯,满饮此杯。”

殿内众人纷纷举杯饮尽。

云黛喝尽杯中的玫瑰露酒,正准备吃块龙凤糕压压嘴里的酒气,忽而听到正对面传来一道娇声,“父皇,既然孝义郡主心系大渊,难离故土,不若您给她赐婚,叫她与我大渊联姻,两国修为秦晋之好,岂不美哉?”

此言一出,殿内静了一静。

云黛纤细的柳眉蹙起,抬眼看向对面同样身着石榴红裙的丹阳。

这人还真是不安生,自己明日都要走了,她还来添堵。

盛安帝面上笑意未变,瞥过丹阳,又笑着看了丽妃一眼。

丽妃被这盛安帝这含笑一眼看得心头沉沉,面上浮起假笑,扭头对丹阳道,“两国联姻乃朝堂政事,丹阳你莫不是喝醉了?”

丹阳是真的喝得有些醉了,看到云黛穿戴华美的与她坐在对等的位置,她本就心生不忿,再看到云黛与谢伯缙之间眉来眼去,那股愤怒就像是烧开的沸水直冒着泡压都压不住。

凭什么这个沈云黛可以气定神闲地全身而退,而她和哥哥,一个要被迫嫁给一个庸人,一个吃了闷亏至今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她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