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张秋芳摇摇头，“他们要手续，就寄给他们吧。到底是我生的孩子，就当最后成全他了。”

“这怎么得行……”

张秋芳闭了闭眼睛：“就这样吧，他不想待在这里，你也拦不住。我们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这么想，反正我也从未想过要靠他。”

“哪家的孩子像他楞个的……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也就他要工作，我们没有出钱，但我们家里那时候就七十块钱，拿啥子给他，把我们两个都卖了吗？”苏国兴说得眼睛都红了，“是不是要把我们全家都卖了，把钱给他才行？”

张秋芳声音凉凉的：“你和我说这些没用。”

苏国盛看到弟弟弟妹这个样子，也不大好受：“要不发个电报约时间打个电话去问问情况？”

张秋芳摇摇头：“算了……”

张秋芳和苏越然一直都不亲，一开始是因为公婆的关系，后来是因为苏越然本身性格的关系，但也因此，其实她有关注过这个孩子。

小时候还看不太出来，长大了就越发能够感觉出来，心高气傲，一心想当城里人，甚至瞧不起乡下人。他自己都是农村人，却瞧不起农村人。

现在，大概让他如意了，终于可以当城里人了。

而且苏越然写这信回来，多少有些要避开他们的意思，人家是靠着岳父岳母有工作的，和他们没有关系，不要想着去打秋风，免得闹得大家都难看。

苏有礼不知道说什么好话安慰自己父母，但又想说点啥：“爸妈，你们别难受，你还有我们，我们都会孝顺你们的。”

“对，我们都会孝顺你们。”

连几个孩子都跟着说：“我们会孝顺爷爷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