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半刻时辰过去，江童便捂着发疼的脑袋歪倒在榻。

“不行不行，太难了！御一株都困难，还要御八株，这是人干的活么！”

她低声嘟嚷着，见慕凌始终沉浸在练习里，只得收敛声音，飞速躲回被窝里。

苦练一夜，慕凌稍微休养下神识，又继续振奋精神前往灵田边。

先前执事给的储物袋放有种植书册，再加上有管事指点，慕凌在忙活两天后，终于有了大概的了解，动起手来利落不少。

等晚上到了储物间，夜里修炼的效果终于体现出来，平时得花两天时间才能整理的材料，如今竟只花了一半时间便整理完毕，而且看样子，继续练下去肯定还能再快些。

慕凌心神微喜，神识控制着最后十株材料落至架上，这才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缓缓收回神识。

有了整理方向，慕凌这几日便赶在课室、分阁以及修炼间来回忙活，而新学员的第一次术法考核，也终于到来。

课室里，众人肃然静坐，安静地领着考卷。

监考师背着手走在课桌走道里，目光威严地盯着学员们。

“大家用心答题，虽然只是书面知识，却也关系着你们日后的考核成绩，不可随意应付，更不可私下作弊，胡乱涂鸦。”

话落，学员们开始认真审题。

慕凌专注翻阅着，心里有了个大概，开始凝神提笔作答。

其它学员神情各异，或蹙眉苦思的，或轻松写意，但都默契地保持着安静，唯有考卷翻动的唦唦声响。

时间渐渐过去，晨曦明亮的光逐渐升高，透过窗沿徐徐倾落。

窗沿边，女孩儿静坐在光影里，侧颜微垂着，肌肤剔透得仿佛被洒上了一层蜜色。

后排的男学员们偷偷往这边瞥了两眼，察觉池郁沉着脸矃来，连忙收回眼神继续答卷。

而后者，在凌厉扫了附近一圈后，眸光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落到了女孩儿身上。

慕凌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视线，但碍于监考师在旁，只得蹙眉继续答题。

古钟声一响，诸人相继交卷。

慕凌扫了隔壁空白的考卷一眼，默然垂首，直等到诸人出了课室才拧眉望向身旁。

“你怎么不写，蒙也该蒙两题吧？”

“不会。”

池郁耸耸肩，答得干脆。

慕凌看到他这懒散的样子，不禁咬牙。

“都能拿到符箓榜首的人，你跟我说不会？”

“真不会。”

池郁摊了摊手，目光在她被晒得微红的脸颊上停顿片刻，随即垂下眼。

“你不是知道么，我以前一直住在魔渊里，无亲无故的，谁教我这些。”

“我……”

慕凌话语一噎，想起从前确实没见过他拿笔的样子，只得不死心地追问，“那符箓呢，没人教怎么可能拿到榜首。”

“噢，这个啊。”

池郁抿抿唇，随手扔出一本绘满符文的陈旧古籍。

“魔渊里捡到的，随便学了学——写字我不会，不过画符倒没什么难度。”

话语一顿，他倾近身，黑眸亲近地矃着她。

“要不你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