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被戳到了泪点, 偏她上辈子的毛病带到了这辈子,哭起来就止不住。

耳朵里听见他这话,她打了个嗝,没好气道:“为逃避侍寝就哭哭啼啼的, 臣妾还干不出来如此丢脸的事儿。侍寝有甚大不了的,若非担忧有孕,皇上头一次说翻臣妾牌子的时候,臣妾就顺水推舟了。”

皇室最重子嗣,怕他往别处想,给自个扣乱七八糟的帽子,她又解释了一句:“臣妾才十六,身/子尚未长齐全,现下有孕的话,有很大可能会难产。”

她还没活够呢,可不想落个一尸两命的凄惨结局。

虽然说难产不难产的,也讲究个几率,并非每个人都会中招,但万一呢?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历朝历代皇室,秀女年龄都在十五上下,十六七岁有孕生产的不在少数,别个都不怕,偏她怕?毓景帝本想反驳,可是突然想到了皇后。

她十五进宫,十六有孕,然后一尸两命……

顿时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来了。

她极擅验尸,又是个女子,对女子的身/子骨,估计比诸位医术高超的太医知之更详,想来不会无的放矢。

“原来你是为着这个才屡次三番拒绝侍寝。”

“这有何难?”毓景帝顿时豁然开朗,然后语气轻松的说道:“想有孕难,不想有孕的法子少说也有三五个,你若早与朕说明白,也不必走这么多冤枉路。”

害他误以为她是惦记着那位庄溯文给她挑的上门女婿,这才死活不肯侍寝。

“皇上是想让臣妾服用红花、麝香甚至水银避/孕?”她柳眉倒竖,坚决道:“想都不要想,臣妾可不会跟自个身/子过不去。”

毓景帝“嗤”了一声:“亏你还是个仵作呢,也就这点子见识了。红花、麝香以及水银,那都是给外头楼子里的姑娘使得,宫里娘娘小主们身/子金贵,哪可能用这些玩意儿。”

呵,连外头楼子里姑娘使什么避孕都了解的如此详细,这里头的信息量有点大呐。

毓景帝见她一脸兴味的表情,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忙替自个分辨:“朕可没去过青/楼,这些都是从话本子里看来的。”

庄明心破涕为笑,这下信息量似乎更大了。

为免他恼羞成怒,赶紧的转移话题,追问道:“皇上还未告诉臣妾宫里用什么法子避/孕呢。”

他狡黠一笑,卖关子道:“说不清的,待你侍寝完自然就晓得了。”

“谁晓得皇上是不是欺骗臣妾,其实压根就无甚好法子。”她“哼”的一声,扭开头。

毓景帝将她往怀里一搂,凑到她耳边道:“朕一言九鼎,何时欺骗过爱妃?”

她控诉道:“嘁,上回说疲累不堪只想抱着臣妾睡觉,结果……”

床/上说过的话怎能当真?他呵呵一笑,抬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哑声道:“你这个小妖精如此诱/人,叫朕如何忍得住?”

小妖精?

庄明心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