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心笑道:“惧倒不惧,就是怕公公又给本宫找事儿做。”

她之所以叫李连鹰将喻美人的宫人绑去慎刑司,就是不想沾手这麻烦事儿,曹秋阳想重新将锅甩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谁知曹秋阳竟不是来甩锅的,而是来给她报喜讯的。

曹秋阳笑眯眯道:“好叫娘娘知道,慎刑司已然查到毒哑喻美人小主嗓子的真凶了。”

庄明心吃了一惊。

也对,毓景帝命慎刑司三日内查清真相,如今三日已然到期。

若仍无甚结果,曹秋阳这会子该跪在养心殿请罪了,而不是现下这般神态轻松的模样。

随即她又心头一跳,莫非凶手出自钟粹宫?不然他跑来求见自个作甚?

面上却不动声色,欣慰的说道:“这可太好了,喻美人晓得了,必定十分高兴。”

完了之后,又不甚走心的恭维了一句:“公公果然厉害,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歹人揪出来了,有公公在慎刑司镇着,宫里那些个魑魅魍魉的也兴头不起来。”

曹秋阳却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人虽揪出来了,却是个死的。”

被灭口了?

这也不奇怪,她原就知道此事追查到最后,最多也只能揪出个替罪羊来。

却没想到背后之人如此心狠手辣,直接下了杀手。

怕替罪羊扛不住慎刑司的酷刑,将自个给咬/出来?

她追问道:“是什么人?”

“是永寿宫正殿的一个叫香儿的粗使宫女。”

曹秋阳利落的回答,随即细说道:“据喻美人的宫女彩琴交待,香儿是她的同乡,当初喻美人入宫选秀时,香儿曾不甚将夜香泼洒在喻美人身上,喻美人大怒,叫人将她送到慎刑司丈责二十大板……

香儿为此怀恨在心,用五十两银子收买了父亲病重急需银钱救命的彩琴,在喻美人的茶水中下了哑药,毁掉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嗓子。”

庄明心听的直皱眉,问道:“香儿今年多大?”

曹秋阳答曰:“今年十七,十四岁入的宫。”

庄明心“嗤”了一声:“入宫三年的粗使宫女,能拿得出五十两银子?”

“奴才也是不信的,奈何香儿确系上吊自杀,还留了亲笔遗书……”曹秋阳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上吊还是被人勒死,慎刑司办事老了的,不可能分不清。

曹秋阳既这般说,显然是真的。

庄明心淡淡道:“这也不奇怪,既然别个敢做这事儿,显然是谋划好了的,自然找不到破绽。”

知道凶手出自永寿宫正殿,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