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一样,在外人眼里,她都醉的站不起来了,但她自个心里坚定的认为自个并未喝醉。

她敷衍道:“好好好,皇上未喝醉,臣妾不过白嘱咐一句。”

毓景帝见状,便没再继续这个话茬,反而关切的询问道:“今儿宴席上,可有人给你添堵?”

庄明心才想摇头,刚开了个头就一阵天旋地转,她立时打住,缓了片刻后,这才说道:“瞧皇上说的,今儿是皇上的千秋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个时候给臣妾添堵让皇上心里不痛快?”

怡贵妃跟张德妃打嘴官司的事儿,她没提,横竖不是甚大事儿,没必要说出来给他添堵。

毓景帝笑道:“也是,是朕多想了。”

前来赴宴的宾客众多,甚上的台面、上不得台面的进来了,他原还担忧有人给她不痛快呢,谁知竟是自个着相了。

今儿是他的千秋,便是有再大的矛盾,在这个日子里,只怕也得偃旗息鼓。

人家也是关心自个,庄明心领情,道谢道:“多谢皇上想着臣妾。”

“你知道就好。”毓景帝得意的翘了翘嘴巴。

从前她心里明白,但嘴上向来吝啬,让他的心悬在半当空。

如今她改了个模样,有甚话都直说,从不让他白做工,他心里简直无一处不熨帖。

只觉诸事顺遂,每一日都令人期待。

庄明心才想小睡,想起一事来,吩咐琼芳:“把本宫给皇上准备的生辰礼物取来。”

毓景帝一骨碌爬起来,惊喜道:“爱妃给朕准备了生辰礼物?”

莫非他等待了两三年的荷包,总算完工了?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他都没敢奢望过,毕竟她对女红不甚上心,绣花学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至今连朵花都扎不好。

他“咳”了一声,暗下决心,等会无论荷包丑成甚样,他都要拍案叫好,绝不叫她感觉羞赧。

不过他想多了,庄明心这样的聪明人,怎可能自爆短处?

匣子被琼芳呈了上来。

庄明心笑道:“这是玻璃方子。”

随即又玩笑了一句:“若香皂方子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的话,那玻璃方子就是只会下金蛋的鸵鸟。”

“玻璃方子?”毓景帝接过匣子来,打开取出其中厚厚一沓纸,瞅了眼上头的字,见上头列着些石灰石、石英之类的材料,不解道:“这玻璃是用来作甚的?”

庄明心笑道:“玻璃跟水晶相似,不过比水晶更剔透。至于用处,那可就广了……”

她思索了片刻,陈述道:“军/事上可作千里眼,远距离刺探敌情。民生上,可做平板玻璃镶嵌窗户,使屋子明亮温暖;可做杯、盘、碟、碗等餐具;可做玻璃摆件;可做能完全照清人影的玻璃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