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夜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来了,尘迟影濒死也是他诊断的,他提心吊胆了一夜,只当当时诊断错了。
现下最好的是尘迟影醒了,一些皮外伤,养一段日子就无事了。
“常公公,影公子吉人天相,已然大安了。”
常德白着脸,没有半分的欣喜,闻言道了句,“我去回禀殿下。”就急忙朝着内殿跑去。
一整夜他都提着心,却因着时笙的吩咐不敢进殿内。
常德走到内殿,隔着帷幔去唤时笙。
“殿下,影公子大安了。”
时笙的身上被汗水浸湿,一头如瀑的长发散落,又一些缠绕再脖颈之上,脸色白的如霜雪,只是因为疼痛而暴起的黛色青筋已经消退,只余眼里的猩红血丝犹在。
其实常德不回禀,他也知道尘迟影大安了,他的疼痛褪去时,尘迟影就会苏醒,他熬过去,尘迟影就会好。
时笙动了动唇,想要回答常德,但他熬了一夜,已经坚持不了了,清醒着被折磨了一夜,他好困,好累……
时笙慢慢的阖上了眼皮。
常德半晌没等到时笙的回话,心里咯噔了下,这会儿也顾不得尊卑有别,慌忙的去掀帷幔,一打开,里面的景象让他几乎站不稳。
“殿下!来人!快来人啊!!!!”
时笙睡了很长,很沉的一段时间,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周身的痛意已然不复存在。
榻边围着许多人,皇帝,文景,楚怀奕,常德,可偏偏没有……
时笙喃喃,“尘迟影呢?”
皇帝坐在床边,听见这句话愣了一下,“他暂时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