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道:“我若当场看见,就会立刻追上去,怎会叫他脱身?”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厨房的一切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这肯定不是你能干出来的。”
……你不要吐槽我这么明显成吗?
“你的头发一直乱乱的,可是我昨晚见到你的时候,它却干净整洁,像是被什么人精心梳理过。”
……你莫要忘了李藏风的黑称是剃头匠。
“我今天在整理衣物的时候,发现箩筐里少了一件旧衣,是你刚来的时候我帮你换下来的。”
……哎?旧衣?
“李藏风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一件旧衣?它应该已经被你洗过。”
梁挽笑了笑,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对我说:“一个能为了你,把脏兮兮的厨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人,拿走你的一件旧衣服,又有什么出奇的呢?”
他笑的奇奇怪怪,又如此言之凿凿,使我很难不去脑补些什么。
一个男人拿起一件衣,上下打量,左右摸试,估测尺寸,狠狠嗅了一番,他似乎想用一个装饰性的鼻子,去记一种虚无缥缈的男人味。
你以为他记的是荷尔蒙?
你认为他在闻个信息素?
不,他是在记对手的味道。
从此以后,只要我身上的味道不变,只要他的鼻炎不犯,不管我用了什么样的易容粉,他只要一闻,他就认得出我是谁。
一定是这样了。
绝对是这种画风了!
谁想歪谁负责被叉出去自打二十大板。
这一夜我睡下,眼影盘就睡在李藏风的小手帕上,我现在发现了它的一个本事,每次我要发病,它就吵得特别厉害,似找到了某种规律与预兆。
但这一整夜,眼影盘睡得安安稳稳,再没有在耳边叽叽喳喳,我也一夜无梦,在床上睡得四丫八叉。
第二日起来,我和梁挽照样去摆摊,却听见街市上人声沸腾,另外一条街上似有什么大动静,我和梁挽对视了一眼,放下了摊贩,先去看了这回热闹。
却不想这一看,就看出了天大的门道。
一队衙役押着一个囚车,囚车顶部卡着一个人的头,这个人的身子则困在下面的木笼里,很经典的游街大法。
梁挽看着那囚车里的人,一下愣住,身上整个都不动了。
我还未来得及问他,一旁的小乞丐们先喊起来,先拍起手,一个个欢欢乐乐地如逢年过节似的。
“这是恶贼梁挽!我在通缉令上瞧见过的!”